不论是书生还是文人,现在好像都很少用到这个概念了。可我总觉得他们没有消失。提到书生,无非是读书人而已,自然哪个时代都不会少。而这次京山之行,却让我有幸见到了一众真正的文人。

首先我想说,书生也并非读书的人那么简单而已。书生不是一个职业,我辈也不敢枉称书生。古代的书生,熟读经史子集,通晓天文地理,还有琴棋书画,礼乐射艺书等等。而今这个快节奏的时代,不说其他,连读书都讲究一个快字。现在我们去学一个什么技能,很少是为了兴趣而已。我们往往是为了生存,为了发展,或者为了一纸证书而不得不去学习。所以我们讲究速成,而很少钻研。功利心太重,就什么都变味了。
有人说书生读书也是为了功利。是啊,苦读圣贤书,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考取功名。而考取功名又是为了什么呢?为官造福一方。我相信这是书生们的初心,不论结果如何。
其实很多时候,书生又像是一个贬义词,说他们脱离实际,只会读死书。我倒觉得,这种人只要不让他们去治理国家,应是很可爱的人。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乌托邦世界,相信真善美,崇尚礼仪教化,放到现在也是不折不扣的好人。有时候我也想做一个不闻窗外事只读圣贤书的书生,有些酸腐,有些愚钝,却有自己的坚持,有所为有所不为。

那什么才算文人呢?古往今来,书生多而文人少。如果把书生比喻成工匠,那文人就是设计师了。书生一生精力耗费在读书上,追求别人的理念;而文人则将桎梏打破,自己书写人生。
李白是毋庸置疑最为伟大的文人之一。他生性豪放,不拘小节,活得洒脱自由。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史上,他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。我说李白可以算是文人典范,他开心了就写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”,失意了就写“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”;他笔下的山水是“两岸青山相对出,孤帆一片日边来”,他登临的古迹是“总为浮云能蔽日,长安不见使人愁”;他喊着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”,没人能阻止我追求自由;他唱着“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,独自消受寂寞和无奈。他在几千年的历史沉淀中依然发挥着自己不可替代的作用,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读书人。
文人有时候更像是一种情怀,时而悲天悯人,心怀天下;时而意气风发,指点江山;时而闲适旷达,潇洒人生。在我看来,这种状态才算是实实在在地活着,是一种精彩非凡又无可替代的人生。甚至我会悲观地想,文人是不是已经只存在于书中了。
这次在京山见到的管老,彭老等人,让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文人气象的盛世。他们高谈阔论,笔走龙蛇,以文会友,话语间没有逼人的气势,作品里没有惊艳的语句,我却已然为之倾倒。
我想,几千年的文化传承,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熠熠生辉。可能没有人意识到这短短的几分钟,我的思绪已经辗转了千年又回到这里。我已经听不到房间里的人还在谈论什么,我只是呆呆地望着桌面上管老刚刚写下的作品,墨迹还没有干透。
谢伟
1995年生,男,湖北省仙桃市人。现就读于武昌理工学院,汉语言文学专业。曾参与“玩转国学”国学普及系列丛书中《天下第一手》的编写;在《参花》杂志发表散文《落海》。